「最後,當我曉得所有象徵的那一天,」他問馬可波羅:「我還能擁有我的帝國嗎?」
這威尼斯人回答:「陛下,不要相信這種說法。到了那一天,您將會是所有象徵的象徵。」
「原諒我,我的主人,毫無疑問地,我遲早會從那個碼頭揚帆出發。」馬可波羅說:「但是,我不會回來告訴您它的故事。這個城市確實存在,而它的祕密很簡單:它只知道離去,不曉得歸來。」
「如果您要知道環繞周遭的黑暗有多少,您必須睜亮眼睛,凝視遙遠微弱的光芒。」
大汗默想著許多城市覆蓋了帝國,重壓在大地和人類身上,財富滿溢,交通擁擠,充塞了裝飾與政府機構,有複雜的機制和層級,腫脹、緊繃,又沉重。
「也許,這世界所剩只有滿是垃圾堆的荒原,以及大汗皇宮裡的高處花園。區分他們的,乃是我們的眼瞼,但是我們不知道哪個在外頭,哪個在裡面。
要估量李奧尼亞的富裕,不是去瞧瞧製造、買進賣出多少東西,而是看看每天丟掉多少東西,以便騰出地方給新的物品。
藉由將他的征討抽象化,將之化約到抽煉的精髓,忽必烈抵達了最極端的軍事行動:確定不移的征服,相形之下,帝國各式各樣的寶藏,只是宛如幻影一般包被在外。這種征服被化約為棋盤上的一塊方格:空無……。
艾雷尼是遙遠城市的名字,如果你接近它,它就變了。每個城市都值得一個不同的名字;也許我已經以其他名字說過艾雷尼;也許我所說的都是艾雷尼。
「您的地圖原封不動地保存了差異:形形色色的各種性質,宛若名字中的字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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