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月6日 星期日

看不見的城市_曹雅筑





即使最離奇的夢境也是一幅謎畫,期中隱藏著慾望,或著隱藏著反面的恐懼,像夢一樣。





  出門的旅客在港灣流連著跟家人道別,碼頭上泊著塗過瀝青的小艇等待他們,告別是無聲的,有眼淚。


 在男男女女每夜像夢遊人一樣列隊形走的郊區,經常有人在黑暗中縱聲大笑,引出串串的笑話和嘲諷。 






他們的目光越過土堤,隨船繞過海角:他們最後一次揮動白色的布塊。






他們利用大大小小的望遠鏡孜孜不倦地審視每一片樹葉、每一塊石頭和每一隻螞蟻,苦苦推想自己的蹤跡。






 那是因為三十年有一個穿著繡花的寬袖衣服的女子在哪裡走過,又或許是因為這拱廊在某個時刻反射的陽光使你想起什麼地方的另一個拱廊。





 到了生命的某一個時刻,在你認識的人之中,已去世的會比活著得多。這時你的心就會拒絕接受更多的面孔和更多的表情,你遇見的每一張新面孔都是舊的容貌,他們各自尋得合適的面具。





看到一片星雲擴散,看到銀河某處的尖頂垂下,每一種變化意味著安德利亞或著星空會跟著發生變化:城市和天空永遠不會停留不變。





賽德酋麗業是一個稀釋在平原裡的城市,像周圍伸展,就像沼澤上一個沒有岸的湖;黯淡的建築物背靠背站在荒蕪的田地裡,混染著木板釘成的圍欄和鐵皮小屋。








記憶也是累贅:他把各種標記翻來覆去以求肯定城市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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