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2月23日 星期一

B10010112張雅婷 w 5

    「如果你不進行義體化,就活不過二十歲的春天。」在我20年以來的生命裡,如此的冷清和寂靜,今天我的手廢了,那就換一隻手;明天我的腳瘸了,那就換一條腿;心臟跳不動了,換一顆心臟;整個身體都壞了,就換一身鋼鐵軀體。有時,甚至會聽到自己一直在複誦那些不知語意的言語,我的記憶被不停重新植入、切換,直到我昏昏沉沉地睡著為止。每當我走過窗前,就看到對面陽台上,一個漆黑的人影就站在那一整晚,他使我極不舒服,我總覺得他在盯著我看。我企圖讀取對方身分,當我意識過來,我已躺在家中房間裡的大木床上,我有了家人,而他們正瞪大眼睛盯著我瞧。
    今晚,我嘗試使自己不要朝對面陽台望過去,這一個夜晚,特別寧靜,雖然感覺到氣氛不怎麼愉快,但可也沒有理由想像它會又演變為真實。
   「這是誰啊?」凱倫指著舊相本裡的照片
   「就是你們三個人當中的一個。」我的母親曼德菲說。
   「是誰嘛?是誰?Aivy困惑地瞧著母親。
   Biyala,是你嘛?Aivy雙手交叉在一起又對我提出疑問。
   「是Biyala沒錯喔」母親溫柔的聲音讓我疑惑。
    我對照片裡的小男孩感到陌生,自從異體化過後我的樣貌變化很大,我染上個金髮,有了壯實的身軀,半義肢軀殼讓我有非一般人類的能力。琢磨相片過後,Aivy和凱倫都帶著吃驚的表情看著我。突然,夜裡響起了不停的電鈴聲,它卻讓我感到不安,這是很可怕的事情,在這麼晚的夜裡。
   「噓,別怕,孩子們,我去瞧瞧。 」曼德菲輕輕地噓了一聲,然後打開房間門向外走去。 我看見Aivy及凱倫都露出畏懼的眼神。
   「喂,Biyala,你也去看看。」Aivy正對著我這麼說時,曼德菲回到了房間向我們表示外頭並沒有任何人。
   「好了,時間很晚了,都準備睡覺吧!孩子!」曼德菲催促著。此時門鈴又再次響起,我們四個面面相覷。然而我卻發現擺在眼前的相簿多了一張相片,是張我家門口外的相片,大門看起來很新,沒有生鏽的痕跡。過了不久,一個漆黑的人影竟出現在照片裡,它站在我家門口前。我將身體略向傾了傾仔細一看,停頓片刻,努力使自己鎮靜下來。
   「母親,這張照片是什麼時候拍的…?」我問曼德菲。
   「這...我不知道」顯然曼德菲也不明白。
    門外的電鈴響持續不斷,我的腦中開始不斷湧出訊息,我的腦海裡像放電影一般,跑過記憶,自從同樣事件發生以來,有多少次我都以為自己是在做同一個可怕的噩夢,夢醒了之後與眼前的一切又會改變,唯一不變的是腦子裏黑影的映像被強迫的留下,每次思索這問題時,那個黑影模糊的恐懼感並油然升起
    我知道自己又要昏睡了,我極力使知覺保持清醒,衝出房間朝大門奔去,當我打開大門,然而我又發覺我躺在大木床上,曼德菲走了進來,我的眼睛一下子就睜開了,窗外的天空已經稍微變亮了,但門窗都還是緊閉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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